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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问我小时候在幼儿园玩的最嗨的游戏是什么?答案是—“—老鹰捉小鸡”。晴和的日子里,室外充盈的阳光和空气,似乎早已刺激到了小朋友们的神经味蕾,却等下课铃声初响起,小朋友们已如脱笼的小鸟,欢呼雀跃着来到空阔的操场上,翘首等待着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小鸡”(小朋友扮演)们依次拉住前面玩家的衣服后摆,连成一串跟在“母鸡”(老师扮演)的后面;另一位老师扮作张翼舞爪,作飞扑状欲抓捕“小鸡”的老鹰。我们“在母鸡”的拖拽下,左躲右闪,时而像神龙摆尾,时而像为驱赶蚊蝇不停甩动的牛尾巴……
若干年后 ,我见到了与儿时玩的“老鹰捉小鸡”如同一辙另一个奇葩的版本: 这年夏天,连雨天迫使我家村东的河道扩宽,有不止二三倍的样子。雨季过后,大河敛去火气渐渐趋于平静,河面变窄后,岸边显露出满目狼藉之相。时值暑假期间,我和伙伴游玩河边。忽然间发现远处有一物体在蠕动着。离的有点远,着实模糊看不清。是一条大蛇吗?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奔到近前一看,呀!却是一只大老鼠,身后拖拽着七八只小耗子。小耗子们一个挨着一个,身躯直立起来,用两只前爪紧抱着前面小耗子的腰。状若多个连体婴儿那般,像极了儿时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摆起的“长龙”,紧傍着大耗子在湿鹿鹿的河滩上急匆匆地走。原来是临河而居的老鼠家园尽毁,它们是在逃难。所“谓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也未能脱俗,随手拣起脚下一根细木棒,高高举起欲“棒打鸳鸯”。大耗子回头眼望着即将落下的棍棒,立刻对我怒目而视,龇牙咧嘴想要吓退我,阻止我伤害它的宝宝。它急切的把小耗子护在身后,惊恐棍棒直接咋落在小耗子弱小的身上。猛然间,我一时被这无畏的母爱和聪明的带娃神操作震撼到了,棍棒也就迟疑着没有继续落下……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觉间人生已近暮年,待人对事,却有着另一种考量。老鼠饮河解渴,不过数滴;老鼠食粮果腹,不过数粒。比人性之贪婪,区区又何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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