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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黄瓜
过去，每个家庭生活都很困难，过得拮据自不必说。别说能吃到现如今这么多种水果，就是想吃根黄瓜，那时候对于我们家来说，也不是想吃就吃，随心所欲的。当年我们家也不是不种黄瓜，只是黄瓜既要做蔬菜餐食，又要当水果吃，因此成了“”香饽饽儿”。我们家孩子多，每当集体扎堆溜进黄瓜架下寻找黄瓜时，总会听到妈妈那声震屋瓦地嘶吼：“快给我都滚出来，你们又开始“吃命”了！妈妈之所以这么动怒，说的“吃命”，不外乎是我们又把只有手指来长的小黄瓜刺儿都给拧下来了，使本来再过些时日就能长成大黄瓜的念想就此成了泡影儿……
回忆过去，除了把黄瓜当水果吃外，记得爷爷和奶奶也在菜园子边角处搭架栽葡萄，可是他们福厚，儿孙枝繁叶茂，光孙子排队数就有16个之多，这还不算上孙女儿。而且住所离的也近，众多孙儿都绕膝身边。所以葡萄还是大靑粒时，就早已被孙儿们摘食光了，怎么也轮不到大人吃一串熟透了的葡萄……
爷爷奶奶吃不到亲手栽的葡萄倒也罢了，最令他们感到无可奈何的是有点什么零食怎么也留不住。记得爷爷奶奶爱吃炒的咸盐豆（黄豆炒熟用盐水焖泡而成的），吃剩下放到碗柜里。第二天打开柜子一看，往往只剩一只空碗还在，豆子却一粒也瞧不见了。不用说，一定是孙儿们光顾过了的……没办法，爷爷奶奶只得把碗柜上把锁，由“铁将军”把门，才束缚了孙儿们的调皮捣蛋和贪嘴。记得当年姑姑住县城，每次回娘家都会带回些糕点、饼干和糖果来孝敬爷爷奶奶，给孙儿们平均分食后，爷爷得马上把这些好吃的锁到柜子里，否则不知道何时吃食就会被该讨打的孙儿们席卷一空，丁点儿不剩。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这首经典儿歌是我们小时候经常哼唱的。它教化人要拾金不昧，捡到东西不能据为己有，要还失主或交公。将心比心， 老实说我小时候犯过的一次不该犯的错，违背了“公序良俗”，那就是我巧用“蚂螂套”偷了邻居家一根黄瓜。这件事只有几人知道，一直雪藏于我的记忆深处，现在回想起来还情不自禁的脸红和不自在……
长大读书后懂得了“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的训诫和哲理”……
过去的农村，一进入秋季，蜻蜓经过春夏的繁殖便渐旺起来。多的时候，蜻蜓飞起来就像漫天随风飘舞的树叶子，点缀着也美丽了空阔的天际，另人目不暇接，赏心悦目，煞是养眼。蜻蜓食过了，美够了，飞累了，就纷纷降落在玉米或树枝的尖上，或落于黄瓜和豆角架上，或落于土墙上搭架起来的干树枝上小憩。 捉蜻蜓是我们童年时常做的消遣和玩耍的事儿，那时我有个“蚂螂套”，是姐姐和哥哥一同合作做成的。姐姐用穿破了的衣服，裁剪一大块布下来，用针线密缝成一个桶状布口袋，哥哥再用粗铁丝，从布口袋顶端的环状空隙间穿插而过，绕其一周，撑开成了尤如敞开圆口的麻袋，铁丝两端点对点对接上后拧紧，固定后留出一长截出来，最后再把长铁丝固定在一个长木杆子上，这样一个简单又实用的布袋蚂螂套就做成了，我的幼年童趣由此开始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一天，我抄着蚂螂套捉蜻蜓。套着套着就踱到邻居杜奶奶家的土墙外，杜奶奶家种的黄瓜可真多啊，黄瓜架的长垄一直延伸到了土墙根儿下。我见黄瓜架的一个干树枝尖上落着一只“大老花”（颜色很艳丽的一种蜻蜓），把蚂螂套的袋口悄悄地绕到蜻蜓的尾部，猛然发力，迅速一甩，蚂螂套尾端倏忽间绕着袋口处翻转半周，就将蜻蜓牢牢地裹进袋口内了。将握紧蚂螂套的右手从远端移到袋口处，再用左手伸进蚂螂套内将蜻蜓捉住，此时的蜻蜓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呆若木鸡，任你拿捏和摆布，它也不寻思任何的抵抗和逃脱。 在杜奶奶家很长的土墙根前，我接连把几只蜻蜓收入囊中，正准备到下一个地点的时候，目光所至，只见黄瓜架上有一根直直的、长长的、顶花带刺儿，清脆欲滴的嫩绿黄瓜，在绿叶的掩映下，仿佛正含笑地望着我。正是晌午，早晨吃的还是稀饭，见到食物，受条件反射的我顿时感到腹内饥肠辘辘，吃了它的欲望立马升腾起来，且如此的强烈，潜意识里却没有想到那是别人家的东西。这根黄瓜正好在蚂螂套能勾着的距离内，我立即用蚂螂套从黄瓜的下面向上一提，正好裹住了整根黄瓜。然后我不停地转动着蚂螂套，就如同鳄鱼咬住猎物，在水里不停的翻滚旋转身体最后撕扯下来一大块肉那样，直到转的瓜秧绷得紧紧的，再用力向外拉拽，没曾想，还真的几下就把黄瓜给薅下来了。也是情急，我马上把嫩黄瓜在背心的衣服上，上下蹭了蹭，迫不及待地送到嘴边，张开嘴巴大口大口香甜地吃了起来……
带着满心的惬意和差点损坏的蚂螂套回到家里，只见妈妈一个人在家，我就和妈妈当一个趣事儿叙述了一遍偷黄瓜的经过……妈妈仔细听完了用手指戳着我的头，说你可真有才，咋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来。黄瓜虽为小物，但那是人家的东西。想吃，也要告诉杜奶奶知道才行，做人要清白坦荡，不能贪小失大。说着妈妈走出屋外，来到鸡下蛋的草窝里，掏出两个刚下的还带着余温的鸡蛋，拉着我去杜奶奶家陪礼道歉。我则像极了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跟在妈的身后。晓得来意之后，杜奶奶连连说：“不要紧，小孩子不懂事，不就一根黄瓜吗，有啥大不了的，谁吃不一样香啊”！却是执意不肯收鸡蛋，愣是追出大门口把两个鸡蛋塞进了我的衣兜里，毫不在意的原谅了我的孟浪和少不更事 ！ 刘少辉：男，54岁，辽宁省开原市农业银行员工。因工作需要编写了一定数量的公文。也有若干新闻消息类的文章刊载在《中国农村金融报》和内部刊物上；在开原市报和铁岭电视报上鲜有文章上刊； 近期文章在》开原融媒》《天津散文微刊》、《三木秉枫二刊》《北疆文艺》、《中外作家诗人作品典藏版》、《》大连文学和《奔月文》诗等网络平台和纸刊上发表； 现为辽宁省开原市作家协会会员；天津散文研究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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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3-7 22:04:30
发表于 2025-3-8 07:4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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