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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泪水里淌过来的女强人
作者:李明生
谁说梅花没有泪?只因梅花有骨气。不惧严寒迎风雪,使得花儿更外红。
苦尽甘来满枝开,香溢庭院添景色,微微仰面迎风笑,难得人生傲骨梅。
这几句诗是我要献给一位女同学的,她是我们同学群中的佼佼者,是一位事业有成,从泪水中淌过来的勇敢的拼博者,也是一位使我尊敬的,在我心中有一定地位的女强人。
这位同学叫文,年纪比我少两岁,是我初中时的小妹妹,同班同学的文,初中时虽然同窗共读还不过一年,她就转学另一所中学就读了,尔后交往很少,没有任何音讯了。时过境迁,无独有偶,几年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又见到了文。
当时文正高考失意,在老家一位同学家偶然相见,这种远乡遇故知,久别重逢的同学友谊之情由然而生,心中有说不出的喜悦与高兴。在一席相互畅心倾谈后,才得知文近几年处境的艰难与辛酸,她几乎是在痛苦与泪水中度过。
自从在桂花中学同我们读完初一上学期后,就转到了七星中学学习,但不到一年又缀学了,在家给妈妈做家务,跟继父下地干活。做着大人们做的事,后来在部队从军的亲伯伯的干预与支助下,才重返学校,继续读书,当我们这次见面时,我已高中毕业成了一名乡村医生了,这时文还在冲刺高考,但由于这时高考失利,使她十分痛苦,此时的心,她是多么的难受,我安慰她,鼓励她,请她到家里来作客,当时我已刚结婚,我把文的情况告诉了她,妻子很乐意,留文在家住下来,一星期后,文接到在部队工作的伯伯电话,去了北京,分别时,我们依然不舍,尤其是我妻子,更是与文成了一对好姐妹。
文去北京后,在伯伯的推荐下,被中国农业大学破格录取,就读金融管理会计专业。
喜讯传来,我们全家高中,她给我们寄来了在大学校园里拍的第一张照片,我们爱不择手,为她高兴,祝福她在大学校园里幸福,快乐,好好地学习。
后来,由于当时农村没有电话通讯的联系,手写书信也有很多的遗失,所以文来过几封信我们都没收到,她大学毕业后去了何方也就不知道了。
转眼几十年过去了,当我们从青年走向中年,又从中年走向老年时,又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得到了文的消息。现在的文,已是一位企业界杰出的高级管理人才,在海南从事企业管理,是一位拥有几十家公司管理的注册会计师兼老总助理了。
去年腊月二十三,她临时通知我:“今年携全家回家过年,请了十天假,第一站就是来我家。”
十二月二十四晚十点三十分,她一下飞机就打电话给我妻,我们于是专程派女婿开车把她接回家,一进家,她那开朗的笑声和欢快的气氛就充满了整个客厅。大家欢聚在一起,不顾夜深与疲劳,畅谈回家无比高兴的心情,她说:“这是她多年的愿望,已经是去海南到现在近三十年了,还是头一次回家乡来过年,而且第一站万万没有料到是老同学的家,这能不让我高兴吗?”
我从老同学的身上,确实看到了她高兴的心情不用言表的真情。这一夜,大家都忘记了睡觉,就在火炉旁聊到了天明。
其实,在文这次来我家前三年的春天,我已和妻子一同去过海南,在她家做客三天,由于时间关系,没有久留,但这短短的三天,却给了我最深的印象。
那是我们受一位在海南做工当老板的家乡好友之邀去海南的,那时我们还是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看大海,第一次去海南领略这里的大海风光。更让我们意想不到的就是见到了几十年未见的文。
我们在家乡好友夫妇的陪同下,联系到了文,然后再乘班车去见文,坐在车上,从早上八点出发,直到下午二点才到。她让丈夫开车在车站接我们一行人,到文的家时,她早已亲手给我们准备了一大桌好酒好菜,正等着我们去。
第二天,文和丈夫特请了几天假,文的丈夫姓邱,都是家乡人,我们说的都是家乡话,交谈起来就更方便了,他年龄比我大,所以我们叫他老邱。老邱是一位非常好客,性格好,待人和气的人。虽然个子不算高,身材不算胖,但他也是一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从事海事工作三十余年了,是这个城里的元老了。
老邱与文结婚三十年了,他俩的结合也是经人介绍的,也曾有过一段浪漫的婚恋史,文来海南也是因为这段婚姻的缘分才促成她来海南发展的。
文和老邱只生有一个孩子,是个男孩,现在刚过二十岁的生日,在澳门科技大学读大三,明年准备出国留学,文正在为他做准备。
在文和老邱的陪同下,我们看到了祖国辽阔的大海,老邱说:“这里是我们祖国的'南大门’。这里有丰富的海洋资源,和天然气,是海上运输的交通要道,这里的地理位置很重要,对祖国的改革开放和祖国建设起着不可少看的作用,所以这里几十年来,从一块贫脊的荒无人烟之地,已变成了一座世界级的旅游城市和最大的港口贸易市场,我们这一代人的功劳可不少呀!”
是的,文自跟随丈夫来海南,已经近三十年,从一个刚从大学里走出来的学生妹,到现在成为了一位企业管理的杰出人才,其艰辛与困难是可想而知的。
文说,她为了自己的事业,不断创新与奋斗,在奋斗中坚持学习,逐渐进步,从初级会计师一步一步地爬到注册会计师,而且具有她这样资格的人她说全市还只有两人,她就是其中的一个,而且还是最年轻的一个,所以她的艰辛付出是不知流过多少血,出过多少汗,在其间她流过产,半夜在办公室昏倒过不知多少回。
文在成功的道路上也是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步地攀登,在这个荒岛上,做个房地产开发,办个鞋业生产厂,开个小店,经营过超市,干过公务员,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的本行,开发公司,成为公司高级管理员。
我们在海南玩得很开心,在家乡好友处玩了三天,在文的城市海边也玩了三天,为了不影响文和家乡好友的工作,我们在岛上的三亚和洋浦这两个城市里呆了六天后,就离开了海南。
在这几天的旅游中,我和妻子得到了他们的盛情款待,看到了我们几十年来梦想要看到的东西,吃到了一生以来从没吃到过的佳肴美味,尤其是见到了几十年未见的老同学,这次人生的旅行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间,是我一生中的美好回忆。
在我眼里,文是一位最朴素的女人,在几十年后的第一次见面时,她特意穿了件浅绿色的连衣裙,她说这裙子她已穿了五年,是在去新西兰参加一次国际会议时买的,花了五百元人民币,平时她舍不得穿,要在节日或参加学术交流或公司洽谈业务时才穿上它,今天要见老同学,这裙子就是我的首选了。
在海南文家住时,她带我们去吃了一顿自助餐,其余的一日三顿都是她在家亲手为我们制作,而且不断地变着花样,她说自己亲手做饭做菜,既可省钱,又可吃上放心菜,我吃了后觉得味道真的不错,比大酒店里高级厨师做的还好吃,既有丰富的营养,又吃出了好味道,后来过年时来我家也是她亲手为我们做饭做菜,不必要我们动手,尤其是文包的鸡肉饺子,更是一番味道。难怪我妻子夸奖她说:“你这个大能人还有这么一手,你带我为徒,我认你为师,你在我家这几天,我在享福的同时又学会了许多东西。”召得大家哈哈大笑。
文的生活确实朴素而又实在。在她身上根本看不出是位有能力有本事而且是位有钱的女人。她的出行很简单,一个随处可放的普通小提包,和一个随身用了好几年的旧苹果手机就行。从不化妆打扮,颈上从没戴着项链,手上从没戴过戒指,她说这些东西放到珠宝店最适宜,但她喜欢做面膜,只不过她的面膜很特殊,她是从一本医药书上学来的,不用花一分钱,而且效果特别好,她还推荐介绍给了我妻子。
我发现她在做鸡蛋皮饺子时。把鸡蛋壳留下来放在一只碗内盛着,没有扔在垃圾桶里,当做完饺子后,她拿出蛋壳,倒出里面余下的蛋清,然后把蛋清慢慢地涂在洗过的脸上,再过一段时间后洗去,这就是最好们面膜了。
文一边教妻子怎么做,一边解释做这种面膜的好处,对面部皮肤有很好的保健作用。
文在我家玩得很开心,她喜欢我家那种非常融洽,非常热闹的大家庭生活,过年时我的三个女儿和女婿,还带着各自的孩子,再加上文的一家人,客厅里座得满满的,足足两大圆桌人,大家吃着文亲手做的菜,喝着家乡的糯米甜酒,心里个个都甜滋滋的。两家人都带着愉快的心情欢聚在一起,其感受是无法用文字来形容的。
文在我家最后一天的上午,有位已故的友人儿子从广东回家来拜访我,他是一个孤儿,是个苦命的孩子,当我把身世告诉文时,文的泪水夺眶而出,止不住往外直流,戴着的眼镜都模糊不清了。她说话硷咽,双唇微颤,好久才把话说出来。
原来,文也有着与友人儿子同样的经历。从小失父,母亲在她半岁时,就丟下她和刚满三岁的姐姐远走高飞了,她姐妹俩就由年老的爷爷一手带大,直到六岁时,母亲才回家过一次,那时母亲也改嫁他乡,有了一个新的家庭,而且还与继父生了一个小弟弟。
这些过去在爷爷身边长大的日子里,没有父爱和母爱,三人相依为命,爷爷老了,姐妹也太小,从小生活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其苦比黄连还苦呀,这根苦瓜上缠着的文从小就很懂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三岁时就可帮爷爷做事了,六岁时就学会当家了,所以当文上完小学刚进初中一期后,母亲就让继父把她接去,不让她读书,让她跟继父一起去山上种菜,喂猪煮饭带弟弟和妹妹,文的担子很不轻,从小就伋起了一个大人才能做的事。幸好后来在部队当兵的亲叔叔升了职回家探亲问到文的情况,在继父家失学两年后又走进了校门,从此改变了她的人生。
文和家人离开我家时,大家依依不舍,于是,我们在一起拍了几张合影照,以做纪念。
2020.3.9.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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