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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之恋 (十四 )
文/李明生
人生如梦，小柳从小就失去了母爱，父亲在她心中也只不过是一个称号。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实在的意义，所以小柳的人生就像一场恶梦，让她时时刻刻担惊受怕，风雨无常。
小柳今年二十三岁，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她从人生恶梦中走来，最欣慰的就是每天有自己亲爱的丈夫和两个可爱的孩子陪伴，有了一个幸福的家。
小柳结婚比较早，只有十七岁，那时她正在广东一家美容美发店打工，当一名洗头工。工资不高，每月的工资都要被汹酒的父亲在店里按时领去，自己仅剩一点点的零花钱。连买一件象样的衣服的钱都没有，所以她拼命地加班，生活非常酷迫而劳累。这对一个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来说，几乎是一种致命的打击。但小柳这种打工的日子又不得不坚持下来，因为自己年龄太少，在十四岁时不是个子长得高，借了表姐的身份证，在表姐的同事介绍下来广东这家美容美发店，被老板收留，不然就连一口饭的钱都挣不到，又到何处去安身呢？
转眼二年了，十六岁的小柳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了，前不久用了几个月积下来的零花钱，买来了一件雪白的花边连衣裙。穿在身上，飘着长长的秀发，露着雪白的肩，微笑着走在店里，那苗条的靓影，就像电影里的白雪公主和可爱的小龙女，仙女一般的风姿在美容美发店里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是大家最羡慕，顾客最喜爱的女店员。但是，小柳自己最清楚，心里最明白，美貌仅是自己唯一的一点资本罢了，这点小小的资本也只是如花开一样，不是很长久很牢实的资本财产，过了花期就是一团废泥。主要的还是要靠自己来利用在店里打工的机会学好这门美容美发的好手艺，为自己今后谋生找到一条好去路。
柳在店里勤勤恳恳地干着活，从不偷懒，而且人又聪明活泼，不计较个人得失，所以深受老板和同店员工的喜爱。老板还特意为她加了工资，很想多留几年要小柳为她打理自己的店。
恰在这个时侯，小柳认识了来店理发的一个湖南小伙子，也就是现在的丈夫小李。
小李今年刚满二十七岁，比柳正好大十岁，在离店不远的一个建筑工地上打工，干着泥匠活。认识柳时，是在一个落雨天的下午，因天下着雨不能干活，就想到来美容美发店理个发，顺便到街上买点日常用品带回工地。
不料一进美容美发店，一眼看到的就是小柳，这时店里也正好没有顾客在理发，所以也够清闲。小柳见顾客来了，而且是位帅哥，心里也就高兴了，连忙迎上去打招呼，然后拿来一块大毛巾，让小伙子擦擦脸上的水。
小伙子接过小柳递上的毛巾，看着小柳如花的脸，朝柳感激地笑了，连声“谢谢，谢谢！"
这声很有礼貌的"谢谢”连同小伙子亲热的笑容就像一阵暖风吹过胸前，小柳一下被呆住了，心头一热，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小柳为他洗发，吹干，梳理，剪发，注油，待干，又冲洗，再定型，整整花了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在这个整个过程中，他俩互通姓名，知道小伙仔姓李，湖南娄底人，小柳更高兴了，她很喜欢湖南人。
他俩一直在交谈，从打工开始谈到个人的兴趣爱好，从家庭条件谈到未来的发展，俩人从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一下变成了一对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直到傍晚，外面的路灯亮了，他俩才依依不舍地分手，小李离开店子时，特给小柳留下了工地的地址和自己的手机号码，并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过了三天，正好是星期天，小柳和小李又见面了，这回不是在店里，而是在一个幽静的公园里，他俩约好在外面吃饭，因为这天是小柳的生日，他们要开开心心的玩一天，把自己的爱与情各自表白，奉献给对方，让幸福的生活从今天开始，从此告别人生的黑暗。
小柳告诉小李，自己两岁时就失去了母亲，母亲是在与父亲吵架后想不开离开人世的，所以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母亲长的什么样。后来长大了去了外婆家，外婆说我很像我母亲，拿了当年母亲留下的一张照片给我看，才知道母亲也很美。
小柳还告诉他，父亲是个喝酒的人，脾气很大，也是个泥匠，但好吃懒做，不想找事做，我对他虽讨厌但又觉得他可怜，没办法，现在我就只有父亲一个亲人，他毕竟是我父亲呀，他现在有病，我不照顾他，又有谁去照顾他呢？
小柳边说边流下了泪，她握住小李的手，希望小李能理解她，同时也感谢今天有他的陪伴，过了一个今生最幸福最难忘的生日。
小李默不做声，认真地听着小柳对自己人生命运的倾诉。拉着小柳纤细的手，抚着小柳的脸，靠着小柳的身，让小柳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的胸前，依偎在怀里，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温暖，让她感受到此时的安全，让她开心，让她快乐，让她能看到雨后阳光的明媚。
小李抚摸着柳小脸蛋，给她梳理着长长的秀发，看着小柳脸上出现的笑容，和眼里溅出的晶莹泪水，小李也告诉了小柳自己的身世。
小李的人生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父亲有五个兄弟，父亲是老三。家里穷得只有三间烂土砖房，爷爷奶奶根本无力给他们建房聚亲，把他们五兄弟一手拉大就好不容易了。因家穷，所以五兄弟就有三个没结婚没成家。只有大伯聚了一位智障的同村女人，生了两个女儿。父亲是个泥匠，三十五才聚了一个半堂亲，就是我的母亲，自己是随娘来的，亲父因病去世，现在的父亲是继父，继父性格暴燥，脾气很大，和母亲几乎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总是口口声声要赶我们母子走。但我和我妈就是不走，在无奈之中，我十五岁失学在外打工，一直跟着建筑师傅在工地上干苦活。后来学了名泥匠，去年只身一人来广东，找到了这家建筑公司干泥工，在工地上干了一年多，去年没有回家过年，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妈，把所有的工资钱都寄回去了，有八千多元，让妈去还账和过年用。争取今年多挣点钱，过两年自己回家建新房，然后聚个老婆成个家，好好把孩子培养好，自己辛苦点也值得。
小柳听着小李讲的个人遭遇与人生经历，很有同病相伶之感。同时也被小李的话所感动，她心里想得到的男人就是这样的人。她知道，自己的条件是这样，高拨是异想天开的事，只要丈夫理解自己，关心体贴自己，不懒惰，勤劳俭朴，身体好就行，年龄大十岁也无妨。于是在心里盘算着，决定以身相许，就嫁给身边这个靠得住，喜欢自己的男人。
眨眼就是过年了，小柳提出要去小李家看看，一同去小李家过年，小李非常高兴，爽快地答应了。
现在，孩子都已上学，新房虽只建了一层，但住在屋里很舒服，因为这里才是幸福的家。
2019.5.9.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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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8 21:2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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