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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今天的烙锅吃多了,也可能是因为小酒喝多了。感觉喉咙像火烧一样,我四处寻找可以喝的水,却一无所获,偏偏这中午的烈日象个大火球一样跟着到处晃荡。
口渴得要命,我怎么走到这么荒凉的地方来了,没有小卖部,目之所及看不到一户人家,山是青翠的,在烈日下特别耀眼,可是水呢?这么美丽的山怎么可能没有水,哎呀!嗓子要冒烟了,我得赶快走,得去找点水来解渴,呃,累啊!
我拖着疲惫的双腿走呀走,走呀走,水是找不到了,见前面有一片西瓜地。西瓜!我眼前一亮,找不到水,就用它来解渴了。
我以匀速的姿势向前挪动,一边左顾右盼观察着有利地形,看看树林里,再瞅瞅草丛中,看有没有间谍或瓜农什么的。为了保险起见,我朝那一蓬蒿草中扔了一块石头,几株蒿草应声倒了下去,惊起矮树上的几只麻雀。
没人,确定没人,我佝偻着身子向西瓜地迈近。这花花绿绿的西瓜真让人眼馋,我摸着前面这圆滚滚带着花纹的西瓜,仿佛那又红又甜的西瓜瓤正在口里融化,那甜丝丝的瓜汁正滋润着我干枯的嗓子流进心里。
我摘下西瓜正准备原路返回,一个戴着斗笠叼着烟斗的大叔出现在不远处。大叔一直盯着我看,并慢慢朝我走来。
我想:“完蛋了,这不定得敲我多少钱呢?唉!敲就敲吧!只要不是太过分。”
大叔走到了我的跟前,左手提着烟斗,用右手在我眼前比划着。
我看他伸出的食指与中指,就想这是钱的数目,心想二十元钱一个西瓜是贵了点,但还算合理,就随口问道:“二十?”
大叔将烟斗衔在嘴里咂吧了一下,我看到烟斗的火星闪亮了一下,同时看见他重重地摇了一下头。
我有些疑惑地说:“二百?”想着二百我也认了,我不想再和这老头子纠缠了。
老头将烟斗在旁边的树干上嗑了一下,左右来回地晃着脑袋。
“二千?”我怯怯地又问了一声。
老头吧拉吧拉地吸着烟,不点头也不说话。
此时我的心开始莫名其妙地慌起来,难道这老头不要钱,那他到底想怎么样?
想到此,我一屁股坐在西瓜地里,来个破罐子破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看这老头能把我怎么的,要打架,也得养足精神,要跑,也得歇歇脚。
老头不说话,一边吸烟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瞟着我。这老头不说话,到底想要干什么呢!我还真是猜不透。
我们就这样僵持了几十秒钟,万万没有想到背后窜出来个红衣美女拉了我一把说:“你在这干嘛?还不赶紧回去。”
我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面前的美女穿着一袭红裙,栗红色的长发很随意地盘在头顶,有几缕不老实的长发正迎风飞舞。
这美女我并不认识,她强行地拖着我不由分说地往村道上奔去。我回头看了一眼瓜田,没有吃上西瓜,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老头好象还没反应过来,依旧站在瓜田里叼着烟斗。我也不想再和老头纠缠,就顺从地跟着美女走了。
走上村道,跑了一阵,美女放开了抓住我的手,我的脚步慢了下来。心中一头雾水:她是谁?哪来的?叫什么?
听她讲话的声音,我听出她应该是个外乡人,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瓜田里,难道她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她从哪里来,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她是从云端里飞奔而来,专为解救我的吗?我心里美美地想着。
走出村道,我们进入了一条宽阔的柏油路,前面有几处村落。红白相间的墙壁,屋顶一溜盖着青瓦,向日葵探出墙头正对着阳光开怀大笑。
美女终于开了口:“我妹妹家就住在前面的村子,走几步就到了。”
我想我一个陌生男子与她同去不太好,说不定还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伫立在路上,目送着她走进了村子,推开那一道低矮的木栅栏。
我正想着回家的路该往哪一头走,这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路让我一时间找不着北。我在原地徘徊着不知道该往东还是往西?
不经意间那熟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怎么还没走呢?”
看到她出来我欣喜若狂,我还看到她的手里多了一条黄瓜。那翠绿的瓜衣闪着诱人的光芒,在这一身红衣的映衬下显得如此的碧绿清透,如一朵大红玫瑰的花萼。一时之间我竟无言以答,只低头看着脚下的土地。
她又问了一句:“你为啥还不回家?”
我说:“正打算回去呢?不知道该走哪一条路。”
她说:“唔,我就住在前面的村子里,租来的房子,与妹妹家邻近。”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哦,哦。”地应道。
她理了一下思绪,接着说:“我是V城人,来这边已经两个月了,在前面的那个工厂里上班。”
说了这么多,我依旧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或者压根就不认识她。无言以答,我便看着她,用心去聆听她的故事。
她说:“我离婚了,孩子归前夫抚养,我想找个有孩子,有爱心,关心爱护我的男人好好相处,平淡地过完下半辈子。”
我听她这么说,瞬间有了一丝心动,我想起三年前被病魔夺去生命的妻子,临走时瘦弱的身子,惨白的脸色,因放化疗掉落的头发。想到此,眼中便有一股温热的液体在转动,还有我那上幼儿园的女儿。
美女看到我呆在原地,一时间也默默无语地看着我。
我在想,我一个单亲爸爸,她是怎么知道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我却喜不起来。我只想赶快回家,去幼儿园接女儿回家。
美女将手里的黄瓜伸向我,我却没有去接。因为我觉得这事情实在来得太突然,我疑惑地看看四周,把刚才的事又翻出来在心里过了一遍。怕有人故意下套,怕前面是个陷阱,这故事也太天衣无缝了,刚好我走投无路了,她出场了,而且老头还不追赶,不报警,不喊人。我是不是早就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正一步步向他们的陷阱走去。
可是,我有什么值得他们这样煞费苦心的去设套呢?我无钱、无权、无才。只有一个五岁的小女儿与一对为我操碎心的父母。
“喏,给你,你不是口渴吗?”美女伸出手,将黄瓜往我的怀里送。
我不得不接住美女递来的黄瓜,此刻我已经没有了想要去吃的欲望。心里想着的依旧是回家,以及幼儿园里等着我接回家的女儿。
美女说:“我们去古镇走走吧!”
我家乡也有一个古镇,会是我家乡的那个古镇吗?我抬头,看看四周的山,有几分熟悉又有几分模糊。管他呢!走就走吧!我又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她骗的,走着走着我就回家呗。
她将带我去了一间酒吧,我抱着感激的心,想请她喝一杯。同时又在想,她该不会是个酒托吧!我不喝酒就是了。
走进酒吧!推开门帘,一股很强的音乐扑面而来,第一感觉这就是慢摇吧。虽然很不习惯,但我还是跟着她进去了。
过来一个穿制服的服务员:“你好,这里是自由消费,自己找位置,有事按铃。”
酒吧里的人不是很多,但是气氛不低于其他慢摇吧。因为事情来得突然,我心里也不得不防。我随口问了句:“这是你朋友开的吗?”
她顿时花容失色,诧异地看着我。我感觉到自己说话的唐突与气氛的尴尬,嘿!既来之则安之,于是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
我才刚坐稳,正要招呼小哥要酒。
她说:“这里吵得狠,环境也不好,我们还是走吧。”
我这丈二和尚还没摸着头脑便被她扯了右手向外走去。这一动作让我彻底打消了她是酒托的想法。我觉得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次我是铁了心要请她吃烙锅了,我说:“我们去‘惜春小榭’坐坐吧!我请你吃饭。”
她很爽快地答应了,可是我却记不清记忆中的“惜春小榭”在哪个方向,只记得那是一处开放的公园,旁边就是小吃一条街。可此时我怎么不记得路了呢?
走着走着,一座红褐色的铁桥横跨在眼前,想起来了,跨过桥去就是“情春小榭”了。我已经看到了那高大的杨树伸过来的柳枝温柔地向我招手,隐隐约约有花香阵阵沁人心脾。跨过桥就是目的地了,我向美女打了个手势,邀她一同过桥。
可是美女并没有想过桥的意思,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再三表明我并无恶意。然而美女却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她不回头,我只能随她。她一直往前走,离我大约有四五米远,我想加快脚步与她并肩着走。可是,我加快了脚步,她也加快了脚步,始终与我保持着这四、五米之间的距离。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我真的并无侵犯之意。只是想着,人家给我解了围,我应该感谢。那么就保持着这一段距离好了,任由她去吧!能有个人陪着在这夏日的林荫小道上散步也很惬意。
风经过花丛,带着一股馨香扑面而来,前面的红衣美女不知何时放下了栗色的长发,此时正随着这湖水的波纹在我的心里荡漾成了涟漪,一圈一圈扩散在风里。
她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走了大约有二百米,她突然站住转身,我来不及躲闪,一下与她撞个满怀。
我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她一下拉住了我的手,就这样十指相扣并肩着往前走。
我突然间不知所措,任由她牵着穿过人群,穿过花丛。就象五年前牵着妻的手,留恋在花丛中,眼前出现了五年前妻子在花丛中,柳树下的各种摆拍,我想,那时的我是多么的幸福。妻子站在花坛上,右手勾着雕塑,让我给她拍照。我的乖乖,你爬那么高干啥?我小心翼翼地将妻子抱下花坛,放在平地:“都要当妈的人了,还这么顽皮。”我用手在妻子的鼻头上刮了一下:“下次再不听话,我可要惩罚你了。”
我就这样跟着她穿过人群,穿过马路,向一栋大厦走去
这栋大厦如城堡一般修着围墙,墙根脚还有护城河,河上有几座白玉石桥。美女拉着我向桥上走去,四周突然安静起来,刚才喧嚣的人群,热闹的街市都也不见。我心里莫名其妙地生出几分害怕,我挣脱了她的手,看着她径直向大厦走去。
那熟悉的温暖,像天使的翅膀,划过我无边的心上,相信你还在这里,从不曾离去,我的爱象天使守护你,若生命只到这里,从此没有我,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一阵铃声将我惊醒,我拉开窗帘,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天还未大亮。
我揿亮了床头柜上的台灯,看着女儿熟睡的小脸,真不忍心将她叫醒,可我要上班,她也该上幼儿园了。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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