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花季之恋 （六）
文/李明生
妻名叫莲，是一位优秀的女人。她把一生的赌注都压在我身上，从没后悔。我呢？也一样，在她心里是一个很好的，优秀的丈夫。这样，我认为，我俩就是一对优秀的夫妻了。虽然年轻时也吵过几次嘴，也轰轰烈烈的大干过二三回。但这也无妨，都是因为家里小小的事而磨擦了一下，但没有感情的伤害。因为我们的婚姻是经过了一番深刻的了解和共同的相处，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的三步曲后才结合的。
我们的初恋是偶然的偶然，也是有缘份的。当时我俩认识时，我还在中学念书。
莲比我大二岁半，她初中毕业就回家务农了，没有选择继续上学。父亲是位中学教师，因身患震颤麻痹综合症病退在家，需要照顾，母亲是农村妇女，要做农业生产，队里要出工，还要照顾丈夫，有时忙不过来，就要子女们来帮忙，当时莲的大哥，二哥都结婚成家，没有空余时间来帮忙照顾父亲，所以莲就没有选择继续上学，留在家里照顾父亲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十六岁花季的莲，就成了说媒人要找的对象。
不久，就有位亲戚来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男方是一个亲戚的亲戚，石狗方向的人，大她六岁，刚从部队转业，上过高中，写得一手好文字。在说媒人的撮合下，约在一个鱼场亲戚家见了面，后来男方写来了许多热情甜蜜的信寄给莲，并多次上门求婚。莲被感动了，但家父及大哥，二哥极力反对这门亲事。原因呢？就因两家都姓“颜”，同姓不能嫁。所以这门亲事就在莲的眼泪下而告吹。
后来，莲选择了学习缝纫技术。经堂姑介绍来到了我家跟妈学徒。我妈是村里的大裁缝师傅，已出师几十个徒弟了。名师出高徒吧，莲很聪明，认识到了这一点。就住在我家安心地学徒了。
在我和妈的心目中，莲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还很聪明，她与其他徒弟的不同之处就是能够及时地，细心地发现事物的发展变化和内在联系，善于捕捉每个人的心里想法和个性特点，从而很好地去利用，开发。把自己的想法大胆地付之于行动。所以很有发掘的潜能，今后一定会成为一位大裁缝师傅，来承传妈妈的手艺。
莲的这个特点，就在她一进我家的门就被我们发现了。
莲来我家只有几天，她就跟我奶奶的关系搞得很热，不时给我奶奶几毛钱或回家弄点小吃带来。当时几毛钱是非常值钱的，相当于现在几十元了。而且莲非常勤快，每天一早起来就打扫卫生，把屋里屋外的走廊，大坪都要扫一遍，然后帮着做饭，洗衣，家务事样样能干，都事先抢着干了。所以我们全家人都喜欢她，认为她是妈妈所有出师徒弟中最优秀的一个。
最让人动情的是，那年过年时，她从书店里买来了十几张大画。贴在我家堂屋和客房里，这样把我家装饰得崭崭新新，非常好看。那些电影明星和山水风景画贴得恰到好处，很到位。这是我家头一次被打扮得这么美，处处是风光。
转眼就要出师了，在妈妈的倾心传教下，莲只用了短短的三个月就学完了缝纫的全部的手艺。出师那天，妈妈有点舍不得她离开，很想挽留她多帮几天的忙，但由于是农忙季节，莲家里也有许多的事等她回家去做。所以没有更好更重要的理由来挽留。
正在妈妈发愁之际，邻居的婶婶和莲的堂姑来给我说媒了。要把莲介绍给我做老婆，看妈妈的意思如何？这下我妈可高兴了，好一场秋后及时雨。这对我妈来说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这时她正好要为自己手艺的承传而选一个最好的接班人而发愁。
那天出师时，全家人都含泪不想说话，由其是我奶奶和妈妈，更是大声地哭了起来。莲也大哭了一场，也不想离开这个家。但是，她知道这是在学徒，学徒总得出师，出师总得要离开师傅的，再难舍，再留恋也只能选择出师回家。
到了傍晚，时间不早了，来接莲出师回家的母亲和哥哥在催促着莲。这时，莲在一旁拉住了我的手，把一块香皂和一块花手帕送给我。我接过她送给我的礼物，依依不舍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她擦着眼泪笑了笑，说：“过几天吧，我一定来看你的。”
莲离开我家后，我继续去上学，在学校，莲的身影却时时出现在我眼前，让我一时难以忘却。
再后来，莲的堂姑就天天来我家，非把这门亲事定下来不可。
莲是我妈最喜爱的徒弟，她又是我们家里人最想挽留的一个。所以我父母对我俩这门亲事非常同意，并且很满意高兴。于是父母完全答应了莲的堂姑。妈妈便在我放寒假回家时告诉了我。当时我也对个人的事情虽然考虑得不够成熟，毕竟是上高中的人了，对爱情和婚姻也略知一二了。由其是说到莲，心里就完全有一种特别的好感，不知是哪股风把我一下吹到了爱情的起跑线上，沾贴了我求学的的双腿，于是决定了学医从医的道路。
自此，莲那动人的微笑，还有她那美丽的双眼，就时时出现在眼前。一提到莲，就象吃了提神的人参药，一下精神起来了。
放暑假时，我约了俩位好友一起来到了莲家，登门拜访莲的父母。那天，刚好莲一个人在家照顾父亲。我们就坐下来谈了许多，同时给她父亲一一的做了自我介绍。她父亲见到我们非常高兴，精神很好，看脸色似乎从没这样兴奋过。我们表示是一同去桥头河有事，顺便来家拜访他和看看莲。没有告诉他我们来家拜访的另一层含意。
莲知道我们的来意是特意来看她，只是我们事先没有告诉她，给了她一个惊喜和意外。
莲很热情，也很害羞，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是她朝思暮想的心中人和几个心中人的帅哥好友。而且各个书生意气，谈吐风生。我们突然的造访当然让她一时感到惊喜，惊喜之余不免就有点手慌脚乱，不知怎么办才好。
但这时莲已经是位大裁缝师傅了，手艺精深。每天请她做手艺的人也不少。所以多少还是有点应变的经验，经过了社会现实生活的磨练，风风雨雨都来过。所以一阵惊喜慌乱后，就开始煮饭做菜，强留我们三人吃饭才走。
我和她父亲谈了很多，他是位人民教师，从教几十年，年满五十四岁，为人高大，头顶脱发，方圆脸上红光泛泛，因高血压病和震颤麻痹综合症使他看上去已经变老了。去年二月份因病情加重，行动不便只能离职在家养病了。
谈话间，深知伯父学识渊博，谈吐温和，由其是他见到我们时那特别惊喜兴奋的样子，给我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我们交谈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从校园谈到家庭，从个人谈到社会，从人生谈到未来和希望，从过去谈到现在。我们都有一种亲切感，似乎是一家人了。
临近中午，我们三人有事告辞。因为不想连累莲和她父亲。莲也没有勉强了，送我们出门时，她眼里又一次湿润了，眼里绽出了一串串晶莹的泪花。她久久地站在门外高高的石级上，看着我们慢慢离去的身影。
尔后三年，我和莲大多是书信来往，放假时偶尔和几位好友去她家玩，感情在不断地升华，思想在不断地了解交流。后来我弃学从医，再后来就喜结良缘，结婚生子。现在我们都是五十有余的人了，生活，家庭，都美好幸福，而且儿孙满堂，夫妻恩爱，共度百年。 2019.1.28.晨
|
|
发表于 2019-12-16 19:16:07
发表于 2019-12-17 16:56: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