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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8 06:03:5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路    (散文)

作者:李明生

         这是一条曾经非常熟悉的路,每次去大姨娘家,都是走这条路,因为从这里去大姨娘家最近,所以这条小石子路就成了去大姨娘家的一条必经之路。
         沿湄江河而上一路前走,经过西坪村,来到白石村,这里风景秀丽,左水右山,中间就是一条小小的石子路。
        过去这条路上行人很多,在交通不发达的时代,这条路还是一条重要的商旅之路。因为这里的地形很复杂,山连山,河接河,山势宏伟,水流不断,几十里的山和一条长长的河就像一头大雄狮和一条大猛龙般档在这里,就留着中间的一条小石子路让行人通过。所以这里的地理位置很重要,它贯串着现在的龙塘镇与湄江镇。是两镇之间的分界地,也是桥头河石狗和桂花一带及龙塘西坪村等几十个村的人步行去湄江镇的必经之道。
         这条小石路旁的山虽不算高,但陡峻雄伟,满山树林密密麻麻,藤藤蔓蔓无敢进。这山上长满了映山红树,当映山红开时,满山红灿灿像一团火,也像一个装饰得非常漂亮的一个大花园。与弯弯曲曲,水清如镜的湄江河面交映着,形成了一个巧夺天工的山水奇观。夕阳下更是让人流离往返。许多行人到此止步,如痴如狂,被这里的山水所迷,着魔般常常几人一起,站在路边的石头上,草丛中拍上几张照,留下几张合影。不到日落黄昏就不想离开。
        这么令人神往的好地方,山水之间的小石子路就成了人们心目中最有记忆和最难忘的小路了。这条小路肯定会留下了我们许多的足迹和精釆的故事。
        是的,三十五年前,是我们这代人多梦的季节,那时的浪漫并非只停留在脸上,我们更多的都体现在我们的脚步上。
        我有几位最好的朋友,我们经常聚在一起玩,就包括去女朋友家看未婚的妻子,去女同学家看初恋的情人,走亲戚就不用说了,这些都得一同去,快乐得像一群野鸭子,亲爱得像自己的亲兄弟。
         一次,妈要我去大姨娘家有事,我很乐意地接受了,因为我好久没有和朋友一起去出玩耍了,也好久没有从这条山水间的小石子路上走过了。更重要的这次又可见见表哥,和他聊聊童年时代的事了。
         我和表哥的关系从小就好,他有个亲戚在四古安平镇,那里当时有个兵工厂,是生产步枪子弹的,厂里每生产一批子弹都要实弹试验。在打耙试验时就会留下许多的子弹空壳。这些子弹空壳虽然严加保管,但也漏出了不少。这些漏出来的子弹空壳就成了孩子们的得意玩具了。我每次到大姨娘家,表哥就会给我一大袋子,我把这大袋子子弹空壳带回家后就有资本跟别的孩子一起分享。别的孩子要想得到我的子弹空壳,就得拉好我的关系,与我示好。这样我的周围从早到晚都有许多的朋友围着团团转,就像一窝蜂,这样我在孩子群中我成了老大。不管是年龄比我大的,还是小的,辈份高的,还是低的,都叫我“生哥”。这个小名还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去表哥那里拿子弹空壳这也许就是我最愿去大姨娘家的原因吧。
         再说那次妈叫我去大姨娘家。这时我已结婚了,家里很忙,但我还是乐意地答应了。
         在去之前,我还是没有忘记喊来邻近的一位好友。
        这位好友当时还没结婚,父故母离,是个孤儿。但为人聪明,友善,最喜欢与我玩,不论我有什么事,只要对他讲,他就会豪不犹豫的给我做。今天我喊他去一同走亲戚,他高兴极了,因为我们俩又可自由自在地玩上一天,又可回到童年的生活中去了。
        说实话,人的生活是有在没结婚,没成家之前,是最自由,最浪漫的阳光时代。一旦结婚生子,成家立业,就像用一根绳子拇住了脚,让你难以挣脱,除非你成为一个“无心份子”,或成为一个不负责任的“无心郎”,就不一样了,但这种“无心郎”终会成为“无心狼”,人生终久没有好的结局。
        我虽然不是“无心郎”,但也很追求婚后的自由与浪漫,今天为母亲办事,是理所当然的,又是去大姨娘表哥家,更是让人兴奋,锦上添花。这样的机会真的难得,难得的机会就得让朋友来一起分享。
        我立马约了邻近好友桃一起去了大姨娘家,我们没有在大姨娘家吃饭,因为这样我们可以挤出更多的时间来一起玩。
        当时我已行医,袋子里有钱了,朋友在一起,买点吃的还是不成问题。于是我们决定去一家小卖店。
         进店后,我要桃点货,不要管钱的多少,都我来计账。
         桃也就不讲客气了,他买了两瓶二锅头酒和一个大西瓜,还有许多的糖果和酸菜。提了很大的一袋,让我掏了几十元的腰包。
        在当时几十元钱正好相当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一个农民几个月的收入了。我心里虽然有点儿凉,但一想到与好友相聚难得一次这样自由欢心的机会,这种顾虑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我们提着这大袋的东西赶路回家,由于袋子太重,正来到这山水之间的小石子路上时,西瓜从袋子里一滚而出,正好掉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开了花。
         红红的大西瓜落在石块上,西瓜里的水流了满地。桃叹息着自责着蹲下来,马上把散落的西瓜捡回袋子里,觉得自己太不小心了,把西瓜弄烂了。浪费了不少,心里有点不自在。
           “这样不是更好吗?正好不用借刀子了,来,快吃!”我拿了一块最大的给了桃,开心的笑着对他说,让他彻底打消心中的顾虑。然后自己也拿了一块咬在嘴里。西瓜真甜,清凉爽囗,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滋味与欢欣的快感在这幽静的山水间升华。
        我和桃站起身来,咬着西瓜,赏着风景,很自然,很兴奋,很欣悦,眼前的山山水水完全让我们忘却了刚才的尴尬,让我们进入到全心投入欣赏自然境环,优美风景的最高境界。
        转眼几十年过去了,昨天,是大姨娘八十一岁的生日,我又一次踏上了这条路。当我骑车来到这里时,这里已经变得萧条了,行人也稀少了,山依在,水仍流,小石子路上长满了矮黄的杂草。也许,这里山峻路险,无法开发,水泥硬化也只修到了这个坡上。
          我把车停在山坡边一户人家的坪上,站在坡上,远远望去,就在这坡下不远处,有一座桥,桥很大很长,横跨这条河,连着两边河岸上的水泥路,直通一条汽车飞速而过的高速公路。
         
2020.11.7.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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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8 17:44:2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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