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 1月11日,受郭城镇党委政府之邀,海阳电视台专题部蔡德强主任、记者王思思一行去郭城镇母仙村做有关抗日战争史料的专访,笔者有幸也在被邀之列。 一大早,我们便出发了。到达郭城镇政府驻地时,早已在等候我们的姜海波老师就带领我们向母仙村出发了。 母仙村,是姜海波老师的老家,上个世纪“文革”前期被改名叫晶泉村。汽车在蜿蜒的山间水泥路上奔驰着,爬到了山顶后,又向山谷驶去,不一会儿,一个三四百户人家的山村便呈现我们的眼前。 嗬,这是一个美丽的山村,坐落在七高八低的谷底之中! 这个村庄的美丽,不仅仅是她的地理环境,更是从一座山的美丽传说开始的。 你来读一读姜海波老师的几段优美的文字吧—— 一个村庄的美丽,是从一座山开始的。 在我老家的村南面,是一座座连绵的青山。在山中的一块巨石上,有一类似脚印的痕迹,据传说有一位仙女路过这里,见此地山清水秀,流连忘返,就留下在此修炼,得道成仙,终成正果,也为这个村庄也留下了一个美丽的名字——母仙。 一个村庄的记忆,则是从一条河流开始的。 村庄坐落在南山脚下,村中间有两条河流,据说是仙女得道升天时,把两支簪子留在凡间,画地为河。一条发源于村西南的山坡下,一条发源于村偏西北的丘陵地带,两条小河弯弯曲曲地穿村而过,画出两条优雅的弧线,将村子自然地分为参差不齐的三个小区,小河流到在村头汇集到一起,向东注入浩淼的月牙水库。 河水蜿蜒流淌,走过千百年的苍茫岁月,把一个村庄的历史记载在一本发黄的家谱中。我们对祖先的缅怀和膜拜,像小河一样在这个家族的血管里绵绵延伸。 那次回老家,见到了我们的族谱,发黄的宣纸,苍劲的小楷,记载了一个家族百年的兴衰,让我感受到那一片走过历史、趟过沧桑的厚重,感受到先祖沿着亘古不变的希望悄悄走来,像一枚书签,雕刻着每一个时代的烙印。 据村里的老人说,我们村的风水极好,族谱记载,姜姓先祖明朝嘉靖年间在此建村定居。大概是先祖当年大迁徙时经过时,见这里地处群山环抱之中,可躲避兵匪战乱侵扰,且水源丰富、土质肥沃、温暖向阳,犹如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就在此定居,繁衍生息,至今已在这里生活了四百多年。 老人们回忆,当年村庄周围树林茂密,不走近村子,根本看不到村里的房舍。村中间还有一座小山,也是绿树掩映,郁郁葱葱。山脚下,小河水不疾不徐地流着,河两岸杨柳滴翠,芳草青青,可惜,这座小山在六十年代中期,在村庄建设中被挖平了,要是保留到现在,村里可以开发一下生态旅游,也许会成为山村一道别样的风景。走过村东那座显得有点破旧的小桥,就看到村中间是一排排老房区,灰墙黑瓦,青石板铺成的窄窄的胡同,古朴厚重,有的墙壁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开始倒塌,在风里依然端着蒹葭苍苍的旧时模样,让人感到一种岁月的沧桑。 这时候,常常会让人产生沉甸甸的失落,记忆中村庄的美丽,随着岁月的流逝渐行渐远,有的甚至已不复存在。曾经潺潺流动的小溪也几近断流,只有那些逶迤低矮的房屋,泥土原始的芳香,袅袅飘荡的炊烟,弯曲静谧的小巷,依旧与世无争地演绎着乡村特有的表情,鲜活着祖祖辈辈安居乐业的渴望。 漫步村庄周围,会看到新建的林茨排比的新房,白墙红瓦,新硬化的水泥村路蜿蜒通向村外,向阳处的泊地里有几座白色的蔬菜大棚,远处有硕果满枝的果园,绵延起伏的绿色山岭,群山环抱的村庄便有了七分婉约,三分豪放,让人在失落之余,看到了村庄的未来和希望。 你看吧,这个本来就美丽的山村——母仙,在姜海波老师的笔下就越发显得更加美丽了! 啊,这么一个美丽的山村,在1942年的秋末初冬里却没有逃过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铁蹄蹂躏的一劫! 1942年,抗日战争进入了艰苦卓绝的年头里。胶东半岛地理位置独特,东边是滔滔的黄海,与朝鲜半岛、日本隔海相望;东北与辽东半岛隔着渤海湾,是东北到华东、华北的水上交通要道;半岛东端是著名的军港威海卫,北部是开埠较早的烟台,西南是工业、商业繁华之地青岛,三者都是战略要地,因而胶东半岛成为日寇侵华兵力、物资运输主要通道。当时,胶东半岛抗日烽火燎原之势正烈,八路军和人民群众在许世友将军的领导下,建立起一块块抗日根据地,不断出击敌、伪、顽,端炮楼、炸碉堡、烧军火,抢军粮,时时袭扰着敌人,对日寇构成了极大威胁。于是,1942年秋末冬初里日寇侵华总司令冈村宁次纠集几万兵力对胶东半岛实行残酷的扫荡,施行烧光、抢光、杀光的“三光”政策,对我胶东抗日根据地毁灭性的烧杀抢掠。日寇以拉火网的形式,把我抗日军民从半岛西部往东一一驱赶,集中赶到了胶东半岛中东部的马石山区,在1942年11月底从而制造了震惊中外的“马石山惨案”。 “母仙惨案”(也叫“晶泉惨案”)发生在“马石山惨案”的前一天,它是日本侵略者二战时期在我们中国大地上犯下滔天罪行的又一个铁证! 1942年11月21日下午,日本鬼子从母仙村西山岭西边的五里夼村一路烧杀抢掠过来,日伪军们采用了拉火网的方式,在三面点上山火,将老百姓向东边几十里外的马石山赶去。逃难的人们一路上一边争相逃命,一边大声呼喊着:“日本鬼子来了,赶快跑啊!” 母仙村的青壮年男人们大都在山里干活,听到逃难的人们的呼喊,再看看满山的烟火和逃难的人群,立即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他们有的就地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藏起来,有的就加入了逃难的人群里跟着想东边逃去。而在村里的老弱病残和妇女儿童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得到消息时为时已晚,等到众人从村里向村外突围时,残暴的日伪军展开了凶残的大屠杀! 94岁的姜成思老人回忆说,当时他正藏在一个隐蔽处,他亲眼看见村里那些往外逃的人被日本鬼子一枪一个,就跟打靶子一样,一个不落,打死了30多人。 94岁的姜文惠老人说,他的大娘家里有5口人,大娘、二嫂、二妹子和她的孩子都被日本鬼子枪杀了,只有大爷一人在山里干活逃出去了。 73岁的姜志永回忆说,当时他的母亲和三老婆婆躲在玉米秸丛子里,日本鬼子扒开玉米秸对着三老婆婆就开了枪,他的母亲被三老婆婆倒下压在了身子底下,敌人误认为她也被打死了,这才躲过了一劫,捡了一条命。 …… “母仙惨案”日本鬼子枪杀了母仙村老老少少三十多人,这是铁的历史事实,是绝不容否认与抹杀的! 采访结束了,我们的心情是沉重的,都在心里谴责着日本军国主义侵略者的暴行。在返回的路上,我打破沉默,我说出了自己由来已久的不解与郁闷: 二战时期,德国法西斯侵略者和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给全世界人民造成了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大灾难。战后,德国人能够诚心诚意地向全世界人民,尤其是深受其害的欧洲人民道歉,并没有做复活军国主义的事情,积极参入世界和平建设。可是,日本历任政府很少向全世界,尤其是深受其害的亚洲人民道歉,相反却是千方百计地去修改他们的历史教科书,去参拜靖国神社,妄图抹杀历史;几几年里,日本军国主义已经复活,蠢蠢欲动。同是昔日的罪人,为什么日本与德国就是天壤之别?这个问题不值得我们深思吗? 现如今的日本政府如此仇视我中华民族,一直在虎视眈眈,即使日本民众也有不菲的人对我们抱有敌意。那么,我们为什么还对他们继续保持经济上的一切正常往来?特别那些喜欢把自己的钱送给日本的那些人(旅游和购物),为什么不加以限制?我不是极端民族主义者,但是我总是不能理解那些开着本田、丰田等日式车的人们在车玻璃上写着“钓鱼岛是中国的”! 美国,也是二战时期深受日本其害的国家之一,但是它为什么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呢?日本军国主义的复活,是美国对全人类犯下的滔天罪行,这是不容推卸的!但愿有一天,山姆大叔不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我,不是政治家,也非军事家,只是一名教师,一名作家,但总是弄不清以上诸个问题,于是我就请教同行的各位,他们也说不清,抑或是不愿说清。 啊啊,但愿人们啊,尤其是身上担负着国家和民族重任的人们啊,能够明白与清醒,不再怂恿与懦弱,挺直了腰杆子,不让历史的悲剧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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