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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沒有人去给德子缴那五千元钱!
建筑公司说,这种不自爱的人不值得为他缴钱,让法律治治他是好事儿,要不今后他还不知要做出啥出格的事儿的。
冬香说,活该,这种无情无义的畜生枪毙才好呢,有钱也不给他缴,让他永远在里面呆着最好,省得他出来了又去瞎钻跳!
彪子急啊,但是急也无用,因为当家的是冬香,冬香不出钱,彪子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彪子试探着说:“冬香,咱就让德子在里边受罪?要不咱……”
“哥,你有钱吗?有钱,那是你的血汗钱啊!拿着血汗钱去给这个人味儿沒一点的人去缴嫖野鸡的钱?俺办不到!再说,俺已下决心与他离婚,俺不再管他的破烂事儿了!”
彪子知道徳子伤透了冬香的心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难道当初就不该把他们往一起撮合?还是他们命里不合呢?但彪子最清楚,走到这一步,不是冬香的错啊。
德子在拘留所里呆了半个月,出来后,冬香打电话让他来家去办离婚手续,这小子无颜见江东父老,贵贱不来家。冬香告诉德子,婚是离定了,躲过初一,是躲不过十五的。德子觉得冬香也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折腾折腾而已,不会是真要离婚的。冬香告诉他,去半岛都市找他,那是丢尽八辈子人的事儿,要他等法院的传票就行了。
一天傍晚,冬香从县城回到了家。吃饭时,冬香说:“哥,对你说件事儿。”
“啥事儿?说吧!”彪子抬起头来说。
“俺今日去县城法院了,递交了离婚诉状。”冬香平静地说。
“这这这……冬冬……冬香……不妥吧?”彪子一急就结巴。
“有啥不妥的?”冬香放下筷子,认真起来,“自从进了这个家门,徳子对俺啥样啊?哥,你最清楚!他嫌弃俺是个破货,不喜欢俺,不往家交钱,俺过生日他连个电话不打,俺做手术他在家呆一夜就走,这些俺都认了,也忍了,心想着时间一长就好了。可谁知,他把俺扔在家里活守寡,他却在外边去嫖野鸡!这样的人,不跟他离,天理难容啊,还有啥不妥呢?!”
彪子也放下碗和筷子,低着头,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儿。
“俺是走错过一步”冬香继续说,“可那梁达再坏,他也沒像德子这样对待俺啊!女人,寻个丈夫,就是让他疼让他爱的,两人甜甜蜜蜜地过日子,知冷知热的,你想着俺,俺惦着你,这才叫生活,才叫过日子啊!可是,德子从结婚到现在,有过这么一天吗?俺当初就不该嫁给他,他白有一副好身架子了,怨俺瞎流了眼珠子了!”
彪子默默地听着,然后默默地起身走向西厢房和衣躺下来,生活中一幕一幕的情景出现在眼前。冬香难道说的不对吗?她自从过门来,家里山里的活儿泥儿水儿都能下得去,一心一意地过日子,可是德子却大让人失望啊!亊情走到这一步,不能怪冬香,只能怨德子,是德子自己不着调儿弄得,怪不得任何人啊!想到这个家将要塌了,彪子实是不忍,更舍不得冬香,他舍不得冬香的通情达理,舍不得冬香的勤劳贤慧,舍不得冬香的漂亮性感……
彪子迷迷糊糊地睡到十点多,仿佛听见冬香的呻吟声儿,他坐起来,支起耳朵细听起来。
“啊……哥啊……”正屋东间里真的传来冬香的呻吟声儿。
彪子蹿下炕来,推门来到院子里,紧张地问:“冬香,咋的?”
“啊……哥啊……啊……难受……”冬香气喘吁吁地。
彪子推开正屋门,拉开灯,又推开东间门儿,日光灯下,炕上的冬香玉体横陈,娇喘吁吁。
彪子呆住了,这是他平生未见过的而又在被窝里畅想过多少次的情景啊!彪子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但是血气直往脑门儿上涌,他喘不上气儿,浑身立时冒出了虚汗,他觉得要虛脱了,要倒在地上了,一长一短的两条腿哆嗦起来了。他闭上眼睛,艰难地转过身子……
突然,冬香跃起来,一把抱住了彪子,像蛇一样紧紧地缠住了他。冬香把彪子拖上炕,随手拉灭了日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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