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国盛夏忆旧声
盛夏利国思旧声夏日如期而至，高三的学生昨天已打完最后一战，浩浩荡荡地与十几年的寒窗道别。而我终可偷得浮生半日闲，把打扑克这一老少咸宜的娱乐提上日程了。
要说打扑克，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在利国中学时的暑假了。一晃离开初中的母校（也是我上班的第一个单位）就快20年了，可时至今日，我依然怀念盛夏在利国中学打扑克的日子……
那时候还没有网络和智能手机，闭路电视节目也抵不过三五成群的同事围成一桌噼里啪啦摔起来的诱惑。忙了一个学期，暑假大家终于有机会好好休闲一下了。大致的布局安排是这样的：早饭或晚饭后老师们陆陆续续走出家门，上午看看哪棵树或者哪间房子的荫凉大，晚上主要取决于哪里的路灯亮度大，就把桌子凳子马扎安放好了，扑克有两副一组的也有四副一组的分类放好，至于用哪一组就看凑了多少人了。四个人就打升级，五个人就打保皇，六个人就打够级。不过暑假不仅好凑人，还常常出现来得稍晚一点抢不到位置的，所以通常以够级为主。常有的情况是三张桌子18个人，满员，可是仍源源不断滴有后来者涌上来，这时，心里涌动着没占到位子和为什么吃饭吃慢了的滚滚巨浪的后来者，也会搬上小凳子坐在幸运儿后面围观，且兼职做免费顾问，对整个牌局指指点点。看客们极有耐心，能从红日东升看到太阳偏西，要问耐心从哪里来，再简单不过，不过就是候着牌局中有人有事能接把罢了，[呲牙][呲牙][呲牙]不过这事大家心知肚明，打的看的都不说，看谁耗得过谁，虽然是消耗战，可大家都是读书人，都能做到彼此心照不宣。只有一位很风趣滑稽的同事，牌瘾超大，大多数时候都能早早占到位置，偶有迟到，他是不会“傻傻等待”的，各种手段把式都一起上阵，例如：挑平时脾气最好的老师坐在他后面，假做吃惊状大喊：这把你头科了，刚开始就俩大花了！或者在对门想发够级牌的时候大吼：你还敢跟他够级？他有八个A！或者又说：哎呀，这把你连个小两子都没有，落科啦！想来纵然是脾气再好也经不住如此“不择手段”，待那位仁兄摔牌而去，他便心安理得堂而皇之地坐下来，投入到紧张有序的战斗中了。
你要是觉得打扑克的主力军是男老师的话，那就错了，我们那时是男女平等的，[憨笑][憨笑][憨笑]，男老师凑几桌，女老师同样也凑好几桌，有的时候也男女共同凑成一桌，各种组合精彩纷呈，各有各的特色。
因为几乎每个同事都会打也都爱打，时不时地还因为打扑克耽误做饭看孩子闹出点小闹剧，当然主要是各家的户主牌瘾太大，太太们自然颇有微词。于是乎，户主们有携儿带女去的，也有着急忙慌干完家务去的，当然最期盼的就是夫人带孩子回娘家。每当有这样的好时机出现，那位户主必定盘踞在牌桌上，无论多晚，别人不说散场的话，必定把座位坐穿的。
打牌最让人激动的不是开到了一把好牌，而是旁边有看客。印象里特别深的一个镜头是：打够级打到最后，手里都没有几张牌了，这时牌不好的那个总是要把牌捂的严严实实，最夸张的是我的一位老师，他总是把牌藏到衣服里面，出一张，跑得远远的，再跑回来，抽出一张，再跑出去百十米，到最后，无论输赢，都是一身大汗！
我们女老师也经常可以凑成一桌开开心心的玩，但是我们不像男老师，他们整天想着怎样空对门的点怎样净了对方怎样烧了上家，我们大都是看着自己的牌只要能顺上就发出去，谁费心想那么多，况且也玩得很开心不是？这里我要说一下我的一位叫俊长得更俊的闺蜜姐姐，她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用左手起牌，那动作堪称行云流水，而且更有意思的是，他们一家三口全部都用左手起牌，有缘分的一家人，人说左撇子聪明，确实如此！他们一家人都特别优秀。大多数时候，男士们散场比我们晚，偶有他们比我们散场早的时候，这时，各家的户主基本都会到我们桌来瞟一眼，如果发现夫人的牌捉襟见肘快输了，哪有见死不救之理？于是就在后面支招，要是夫人被指挥懵了，索性直接接过牌摔起来。快赢的那位姐妹的老公一看换人之后战局陡变，又岂有坐壁上观之理？于是也接过夫人的牌坐了下来。剩下的那几个谁还真能做“观棋不语”的真君子？谁还没有个坚实的后盾了？于是乎牌局瞬间从六位美女换成了六个须眉浊物，喂喂，什么情况，打牌的不是我们吗？[憨笑][憨笑]这局终了，依然是有输有赢，输的那方不甘心，又继续下去，而对于家家户户的户主来说，不过是从一张牌桌转移到了另一张牌桌，只是看客变成了各自的夫人而已。上有灯光闪耀，后有红袖添香，此情此景，几位须眉浊物仿若打了鸡血一般，个个生龙活虎、摩拳擦掌，边把扑克摔得啪啪作响，边回头喊到：等着哈，这把给你赢个头科回来！而此时后面的“红袖”们也都兴奋地看着自家户主的牌技，心里偷偷自豪着。牌终人散，夫妻双双把家还，当然边走边讨论刚刚终了的牌局那是必须滴！
从前的日子都远去，女儿两岁的时候我进了县城，我们一起噼里啪啦打牌的日子也渐行渐远，尤其是女儿读小学之后，为了陪伴，我几乎再没打过扑克。屹立了几十年的利国中学也拆迁了，只有几张旧时的照片可以带来雪泥鸿爪的记忆。或许回不去的时光才显得愈加珍贵，我数次与一起来到一中的同事共同怀念那些一起围桌而坐的日子，一起感叹逝者如斯，好在女儿去年去读大学了，所以若你有闲暇，来我家小院噼里啪啦摔几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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